“那么日子什么时候到来呢?”
“信号弹会燃起来的,但也许燃不到底。老百姓目前还不十分爱听这些小伙夫的话。”
“所以,孩子,这头巴兰的驴一个劲在想啊,想啊,鬼知道他独自在肚里会想出些什么花样来。”
“他在积蓄思想。”伊凡失笑地说。
“你瞧,我知道他看我十分不入眼,看所有的人也一样;对你也差不多,虽然你觉得他‘自己想起要尊敬’你。阿辽沙更不用提,他看不起阿辽沙。但是他不偷东西,不造谣言,不多说话,不把家里的丑事张扬出去。他会烤极好的鱼肉馅饼。其他一切管他个屁。老实说,还值得提他的事吗?”
“自然不值得。”
“至于说到他心里在胡想些什么,那么总的说来,俄罗斯的农民都该挨打。我永远是这样的主张。我们的农民全是骗子手,犯不上怜惜他,幸而现在有时还可以打他们几顿。俄国的土地之所以肥沃,是因为桦树多。一旦树木被伐尽,俄国的土地也就完了。我赞成聪明人的话。我们停止殴打农民,是明智的,而他们还继续自相殴打,也是好事。‘我们用什么尺寸量人,人家就用同样尺寸量我们’,或者诸如此类的说法……总而言之,会量给我们的。俄罗斯是肮脏的。我的朋友,你要知道我多么恨俄罗斯……并不是恨俄罗斯,而是恨所有这些罪恶……或许也是恨俄罗斯。ToutCelac’est?delacochonnerie[1]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我喜欢的是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