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全体会众便举起他们的朝圣节杖,一起朝我冲来。我没有可用来自卫的武器,便到离我最近、最凶的袭击者约瑟夫手中抢夺。由于拥过来的人多,有些棍子都互相卡住了,也有照准我打下来的棍子,落到了别人的天灵盖上。一时间,整个教堂里乒乒乓乓响成一片。人人都对近旁的人动起手来。勃兰德罕也不愿闲着,他使劲把讲坛敲得震天响,以此来发泄自己的热情。这敲打声最后竟使我惊醒了过来,使我感到说不出的轻松。
到底是什么声响被我当成了这场大混战?在这场骚乱中,又是谁扮演了杰伯斯的角色呢?原来,只是暴风雪呼啸而过时,窗前一棵枞树的枝杈碰到了我的窗格,它那干枯的球果打在窗玻璃上咯咯作响而已!
我犹疑不决地倾听了一会儿,弄清这闹得我睡不安稳的东西后,便翻了一个身,睡着了,可是又做起梦来——也许,这一回比上一回还要难受。
这一回,我记得我正躺在那个橡木柜子般的小房间里。我清清楚楚地听到外面风雪交加,也听到那枞树枝老是弄出戏弄人的声响,还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是这声响实在太烦人了,要是能做到,我一定要制止它。于是我觉得我起了床,试着想去打开那扇窗子。可是窗钩给焊在钩眼里了——这情况我在醒着时是看见过的,只是这时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