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死者的父亲,也就是方才跪着的那男人便叫嚷起来,“我儿已死,当入土为安,怎可用这种大逆不道的方法!你也配!”
这方法……听起来就不太是能被人接受的,毕竟恐怕没有哪个家长愿意眼睁睁看着别人把自己孩子的遗体加热,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都不好说。
温鱼本来在措辞,的确没想到胖仵作嘴这么快。
那胖仵作毕竟不是温鱼,平日里也从未和这些个达官贵人接触过,这是在宫里,又是被这些当官的劈头盖脸说了一顿,面上便有些维持不住表情了。
温鱼心想,这方法家属的确很难接受,但前提是家属在这件事上全然无辜,别的不说,就说这父亲的态度就值得深思了。
她想干脆绕开家属,先验伤再说,如果死者的腿上真的有於痕,那么也就顾不上考虑家属是怎么说的了,皇帝在这里,如果铁证如山这孩子就是凶杀,那家属现在说这些,反而很有疑点了。
现在端看皇帝会怎么办了。
温鱼跪着,不敢抬头去看皇帝的表情。
突然间,她听见顾宴的声音,在这夜色里带着几分凉薄似的,他淡淡道:“本官倒是十分费解,亲子遭此大祸,陆大人不想为儿伸冤,反倒是急急忙忙要将此事揭过,令人生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