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周冷静如赌场裁判官,见到兴奋得摩拳擦手的尉迟谋,高声宣称。
血慈悲换上蜡烛,明晃晃的烛光下,金豆子倾倒在桌面,黄灿灿如谷粒,诱人犯罪。
秦花面色绯红,墨语既腼腆又惧怕配合着血慈悲忙前忙后,伺候他们的主人们。
赌神继续眷顾着宇文周,他赢了,尉迟谋已经被灌得大醉不醒,余下的酒,宇文周让墨语、血慈悲全部喝掉。
夜深了,整个营地陷入沉睡的梦呓。
“血慈悲,扶尉迟谋都领回营。”宇文周毫无倦意地安排。
“墨语,你跟了柱国公去,好生伺候。”
秦花临走前,将侍女推过来,遵从规矩。宇文周摆手,冲她意味深长笑道:“不必着急,返回都城再说,这一路,你也需要熟悉的人服侍。”
“谢谢柱国公体谅,铁骨柔情就是你这样的男人!”
他感受到秦花眼里的火焰在不安分地跳跃,那是对他的致敬,也是对他的挑逗。
“不知这下半夜的时辰,在芦花荡里能否看到星星?”
宇文周没来由地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秦花搀扶着不胜酒力的墨语刚出帐篷门,闻言后,她脚步暂缓,她听得见,也听得懂。宇文周暗想,抓起杯中冷酒,喝了个底朝天。
人群散去后,营帐内空荡荡的,宇文周吹灭烛火,披上厚黑丝绒斗篷,出去小解,营地散落着燃尽的灰烬,将士们进入梦乡,芦花在夜色里集体静默,天上圆月也成月牙儿,他向芦花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