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是潘青儿的娘,潘青儿你知道吗?”那妇人攀在栏杆上望着段南歌,因为身材矮小,所以那壮硕的身体几乎是挂在栏杆上的,叫掌柜的看得心惊肉跳。
这妇人瞧着身体强健,从三楼摔下来未必会给摔出个好歹来,可他那栏杆却承受不起啊!这若是断了,谁赔他银子?!
兴许是跟掌柜的产生了同样的担忧,段南歌抬脚上楼,瞧着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可不一会儿人就站在了三楼,那妇人的身边。
“原来夫人就是青儿姐姐的娘啊,这可真是失礼了,青儿姐姐在吗?”低头看着那妇人,段南歌面上的笑容轻浅。
妇人被段南歌脸上的笑容晃得一愣,回过身后才回答道:“青儿在房里呢,你去找她吧。”
“那南歌就叨扰了。”又向这妇人福了福身,段南歌便转身往地字房走去。
可段南歌才刚转身走出两步,就听见那妇人在她身后啐了一口,尖酸刻薄地说道:“生得就是一副狐媚相,还装得什么清纯模样?这广陵城里谁不知道你们在那贼窝里过得是怎样风流的日子,一群没羞没臊的东西!浪蹄子!”
妇人说这话时没想要藏着掖着,从她那神情来看,她根本就是要说给段南歌听的。段南歌和妇人在客栈三楼,离她们最近的人在十几步之外,以寻常人的正常音量,这话该是只有妇人自己和段南歌听得见的,可偏偏这妇人是个大嗓门,这话是说给段南歌听的,却也恨不能让全天下都听见,于是她这话说完,整个月福客栈楼上楼下霎时间就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段南歌和妇人的方向,认得段南歌的无不白了脸色,而不认得段南歌的则神情各异,有人鄙夷,自然也有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