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吃肠子的家伙哪里会掷骰子呀。”他说。
“你可当心点儿,”蓝鸭说,“厄莫克可不反对油炸你的心肝。”
“他敢来试试的话,我就在他身上打个窟窿,雨水都能透过去。”猴子约翰说。
“咱们赌吧,”蓝鸭说,“我好一阵子没赌了。”
“赌什么?”狗脸问,“我只有这支枪,没了它我可什么也干不成。除了它就是我那几匹马。”
“把你的马押上吧,”蓝鸭说,“你可能赢。”
狗脸摇摇头。“别看我知道的不多,”狗脸说,“我至少知道不能用我他妈的那些马当赌注。要是步行从加拿大河出去,就哪儿也别想去。”
但是,一个小时后,他还是将马全都输给了蓝鸭。猴子约翰在第一轮就把他的马输光了。一转眼的工夫,蓝鸭便赢了他们所有的马,而大部分印第安人醉得连发生了什么事都稀里糊涂的。
蓝鸭有一张阴沉的方脸,他接连不断地用他的大手摇动骰子,有时还像女孩子那样玩自己蓬松的头发。罗丽娜有时想抓过一支枪来把他打死,他们的枪就在旁边放着。但她打汀克斯利时枪就没有响,要是打蓝鸭时枪还不响,她非完蛋不可。她反正是要完蛋的,但其他几个人似乎也很害怕蓝鸭,只要他在场,连猴子约翰也谨小慎微起来,他们看见他死去也许会高兴。但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她怕他,就想打死他,也正因为她怕他,才不敢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