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目光流转在陆过的脸上,笑道:“我若离了这里就是钦犯。只怕最后牵连了状元爷。”
“末将只说乱军中走脱,没有遇上吧。”陆过笑着告退。
此时夜深,辟邪命掌起灯来。营帐简陋,寻了好久,还是震北军的人从洪王府中取了笔砚折子来。他执笔在昏黄的灯下,却无言落纸。
依旧是做得太多,又做得太少。宫中日月太短,却又太长。
他的心怦怦乱跳,浑身脱力,似跋涉万里,终于倒在草原的芬芳之中。青草拂面,游云飙飞,少年阿纳的笑声,连同他的话语都似清风,无迹掠过,去向无踪。
“啪。”墨滴落在纸上,瞬间洇了开来。
他忙抽回笔来,静静想了想,终于落笔如飞,长文一挥而就,再拿起来看时,只觉字迹与往日大有不同,无拘无束,似曾相识。
“我还须请你跑一趟京城。”他将折子密封了,交给走进来的李师,“你上京寻见大师哥,请他收了这信,若我两月内未归,便呈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