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似乎很奇怪,在他们共同度过的时光中,他感到她身上有种近乎男子的力量,而他自己身上却有种阳刚不足、需要依附的气质,这种气质不足以称为男子气概。好像他们在一起时,可能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但他们相互融合了,说不清哪个是男人,哪个是女人。她眼中有种表情,似乎他从属于她,好像她觉得自己比他强。这时,他不禁感到有点畏缩,直到她的表情起了变化。他常常注意到她的美丽,她的身体带着青春的活力,挺拔、敏捷而轻盈。他不能不被她果敢的心灵所感动。可他从来也不能用自己的肉体去抚摸她实在的肉体,或把她作为一个被抚摸、被热爱的女人,因为她身上有某种东西使他有点怕她,因此他抑制了渐渐滋长的对她的爱慕。
他对这一点感到高兴。因为他还不想考虑爱情和女人。他对这个女人依依不舍,因为她对他有种吸引力,可他庆幸自己不想去触碰她。如果当时有人问他,他会说:“两个属于不同种族的人结婚既不明智也不合适。这两个种族会有外部的障碍,两个种族都不喜欢这种结合。而且两个人之间也会有内部的斗争,这两者之间的离心力会像不同血统之间的离心力一样大——在两种不同的血统之间,这种争斗永无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