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秦娥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她静静坐到脏兮兮的床边,拉起了刘红兵已瘦干的手。
刘红兵的眼泪也浑浊地淌了下来。
他的头发都快长有上尺长了。脸也是瘦成一小捧了。他嘴唇上结着痂,明显是缺水的样子。她就起身倒了些水,给刘红兵喂了几口。又从包里拿出化妆用的棉签,把他嘴唇蘸了蘸。她想跟他说点什么,可又觉得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她问那个雇工:“他欠你多少钱?”
“两千七。”
忆秦娥就从包里拿出两千七百块钱来,交给了他。临出门时,她又问那个雇工:
“你看还愿不愿意伺候他,要不愿意,你就跟人家单位说,让人家重找人。要愿意,就请你善待他。他是一个残疾人,一个可怜的病人。”
那雇工说:“可怜,才不可怜呢。这家伙过去就是一花花公子,花钱跟流水一样。听说翻车时,车里还拉着两个小姐呢。他老子过去是一个当大官的,知道不?我让他问他老子要,他就是不要。都说他娘老子都不要这个祸害瘟了。你知不知道,这家伙过去有多会玩,把秦腔小皇后忆秦娥都玩了,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