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是么样不说呀!”
“我……我……我说了共产党是土匪,是共产共妻……我,我真是万般该死,请诸位原谅!”忽然他脸上作出怪相,举起双手,在自己两颊上,左右开弓,一连打了几个耳光,嘴里还数着说:“你这个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下次再说,不饶你!”
惹得群众哈哈大笑起来。文英也笑得扑在妈妈肩上,一时喘不过气来。妈妈和三婶,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完热闹,她们娘儿三个就到西水村,文英的远房四姑妈家去歇息。听四姑妈讲原委,文英才知道:这人是个劣绅,是个有名的刀笔,这些年来,附近几个村子里,好些地主人家,抓农民,送县衙门的禀帖、状子,几乎都是他摇笔杆子办的……
“这死狗,造多了孽,丧了阴德啊!亏得老天爷,眼睛睁得开……常言说得好,‘不是不报,日子未到!’如今他的气数到了哩!”四姑妈说。
“算了吧,你家!”四姑妈的媳妇反驳婆婆说,“什么阴德、阳德,老天、老地哟!要不是共产党来兴农会,有什么鬼报应好讲?还不是他们土豪劣绅、混世魔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