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怔了怔,继而仰面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他咕哝道,“你是戎翟人。”
黎灿按着软剑的剑柄冷笑道:“如今草原上到处都是戎翟人,有什么好笑。”
“你说的不错。”那汉子打了个哈哈,一边站起身来将弯刀还鞘,一边道,“羊腿虽然没有,昨晚打得一只狐狸,你们吃不吃?”
“有酒就更妙了。”
辟邪和黎灿都舒了口气,正待涉水,那汉子却止住他们道:“莽撞小子!你们往东边再走过去三百步,那边的水浅些。”
黎灿试着探身向河心窥望,如此清冽的河水中却不见河底,大概水深能没过成年汉子的身高,因此忍不住骂道:“别看这厮一脸胡子拉碴的大咧咧模样,当真狡猾得紧。”
辟邪却不知为何竟点了点头,一脸赞许的得色。黎灿“嘿嘿”一笑,也不多言,跟着向下游择浅滩过河,那汉子在帐篷前迎着他们,蹙眉正色道:“你们晚得多了。”
辟邪点头:“前天大雪下来,走不动。”
“也罢。”那汉子叹了口气,“这里便不能多歇了。”他果然从帐篷旁的架子上摘下半只烤熟了的狐狸,架在火上,招呼黎灿与辟邪烤来吃,又端出马奶酒递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