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助一组由杨生明和任步云商量决定,让张纪文在自己的窑洞里单独学习文件,把张纪贞叫到杨生明的窑洞里面来,三个人一起慢慢地谈心,帮助张纪贞坦白交代问题。任步云首先板着脸孔问张纪贞,知不知道国民党的部队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特务组织叫做军统。他的谈话如此生硬,使得张纪贞一下子就生起气来。她任性地高声回答道:“我知道。军统,谁不知道呢?不过我不了解他们到底都做些什么事情。”任步云进一步问到军统怎么样反对共产党,怎么样破坏革命,问她知道不知道。她一听,更加生气了,说:“我只听别人说过有那么一个军统,至于军统进行一些什么活动,那我就完全不知道了——自己既没有亲眼见过,也没有听任何旁人说过。”任步云又进一步问她,她父亲张子豪既然是一个反动军官,那么,他是不是一个军统分子呢?这一来,更加把张纪贞气坏了。她噘着嘴巴,快嘴说道:“我父亲是我父亲,我自己是我自己。我跟他各有各的活动,各有各的环境。我们一年到头也很难说上三句话。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军统呢?难道他是一个军统特务——他会对我说么?”杨生明看见话谈不拢,就开言说道:“这样吧,你还是首先考虑一下,仔细谈一谈你来延安的目的吧。你是国民党高级军官的女儿。你们的生活很好,你们的社会地位很高。你又念书,有文化,有修养,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跑到延安这个穷苦的地方来受罪呢?”张纪贞傲慢地抗声说道:“那很简单,来延安的目的就是要求进步,要求抗战。这不单是我一个人,所有的年轻人都是这样要求的。在广州,我是一个进步青年——你知道,所有的进步青年都是要求抗战,要求革命的。我们不满意国民党一再向日本帝国主义屈服,一再对老百姓施加压榨,所以我们就要反抗,就要到延安这个地方来。”任步云说,如果她这个讲法是正确的话,她就应该爱边区,爱人民,爱咱们的党;就应该好好地接受党的教育,接受群众的改造;而不能够那样傲慢,那样任性,什么人都瞧不起,什么地方都看不惯,什么事情都不满意。杨生明对她提出一个质问道:“纪贞,如果你讲的话是真话,那么你对党不是应该完全忠诚的么?你不是也知道只有在党的绝对领导之下,你的进步要求、革命要求、抗战要求才能够得到满足么?”张纪贞又不假思索地,快嘴快舌地回答道:“当然是这样,谁说不是这样呢?我就是这样看的,我就是完全对党忠诚的。难道说我有哪一点对党不忠诚么?”任步云活跃起来道:“哎哟,我的妈呀,你的话恐怕说得太快了吧?你的家庭出身从旧军人改成伪军官,又从伪军官改成反动军官,这还不是大家一次又一次帮助你的结果么?难道说,你一向来都是对党那么忠诚的么?”张纪贞那张瘦削少肉的脸孔登时气得变成紫酱色,好像一挺机关枪突然发生了故障似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后来,过了半天,张纪贞才缓缓地表白自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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