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死在了自己的脚下。
疯子。
他悚然地清醒过来,想到了这么多年以来,管氏夜以继日给自己灌下的那些药。
不行,不行,他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好恨……好恨……他的一生,都被这个女人毁了!
他不顾谢莞和奚旷的反对,用同样的方式,凌辱管后的尸身,让她也经受了母妃曾经历的一切。
结果却被满朝文武谏言,过于残忍,有失天和,非明君所为。
——母妃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来这么劝谏管后!
他高坐在御座上,望着身下看似恭谨实则不容辩驳的群臣,望着站在最前方的谢伯潜,心中生出了冰凉的无力。
有何区别?
没有了管氏,难道他就真得能独掌大权了吗?
钻心的疼痛和酥麻深入了骨髓,仿佛有看不见的魑魅魍魉,一直就悬在了他的头顶,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都能取而代之。
阿莞将楚柏卿带过来的时候,他刚死死压住了某种嗜血般的渴望,尽量平和地望着那个峨冠博带的大学士。
“以后,阿昭就交给太傅大人了。”
“是,陛下。”
他望着那个良才美玉,嫉妒和仇恨却不受控制地扎入心底。
重病之中,意识如焚,无数死于宫变的野鬼要近他的身,把他拖入阿鼻地狱。趁着他重病在榻的时候,谢伯潜果然掩饰不住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