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你应该比我清楚。”谢凯背过身说道,声音经墙壁反弹更显幽邃,“刘凯威不见得是害怕担责而逃走,更可能是他发现自己抓错了人——白丁不是凶手,才仓皇出逃的。那可是白白一条人命啊!”
我又想起那张字条:他临死前说的惟一一句话便是“不是我,不是我”……我后来想了想,越想越后怕……发现我们过去——包括现在——一直都弄错了方向……
我的心情跌至谷底,看不到丝毫希望。静静地躺在床上,犹如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无助地等候末日的来临。
“——诶,车窗你关了吗?”谢凯突然转过身问。
“噢——”我蓦地一想,“可能忘了。”
“那不行啊,这雪下着大着呢。”
“我去关吧。”我不情愿地爬起来。
谢凯沉默半晌,我已穿好了衣服,他对我说:“还是我去吧。我想检查一下车子,别让油管冻住了。”
我依言重新躺下。
“要开灯不?”我见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仍未离去。
“这裤子的拉链真他妈的紧——好了!不用了!”他穿好裤子,匆匆离开房间,留下半掩的一扇门,透出走廊微弱的灯光。
房间只剩我一个人。
我将被子盖过头顶,陷入无尽的谵妄。
白丁临死前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凶手,莫非我们真抓错了人?虽然他存在很大的嫌疑,可同样的,支持他是清白的证明亦有不少,例如最近的一次,那个在宋先生车上的人明显不是他;再考虑到那根木棍,我初步怀疑是刘凯威有意放到杂物房的,为的是尽快给他定罪,结果木棍被我“成功”发现,他也如愿以偿。刘凯威的前后表现证明我的观点并非无稽之谈。想到此,我的脊背直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