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子,在裤子上擦了擦手。“现在你可以放开钓索了,手,”他说,“我先单独用右手来对付鱼儿,等你的狗屁抽筋停止了再说。”他用左脚踩住左手一直握着的沉重的钓索,身体后仰着,用脊背来对抗钓索上的拉力。
“主帮助我停止抽筋吧,”他说,“因为我不知道鱼儿接下来会干什么。”
不过它好像挺平和的,在按计划行事,他心想。但它的计划是什么,我的计划又是什么呢?他心想。我的计划必须根据它的临时再定,因为它个儿实在太大啦。假如它跳起来,我就能杀死它了。但它一副永远耗下去的架势。那我就永远陪着他耗下去。
他在裤子上揉着抽筋的手,想给手指松松劲。但手就是不肯松开。兴许太阳升上来它就会松开的,他心想。兴许等到有营养的生金枪鱼消化后它就会松开。到了非用到这只手的时候,我会掰开它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但现在我还不想硬把它掰开。让它自己松开吧,让它自愿地恢复过来。毕竟,夜里面必须放掉和解开钓索时,我使唤它太厉害、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