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区分两个变化,它们共同造就了对同一性和承认的不可避免的现代迷恋。第一个变化是社会等级结构的崩溃,这些等级结构曾经是荣誉的基础。我是在旧制度的意义上使用“荣誉”一词,在此意义上,荣耀是与不平等内在相连的。对于一些想要获得这个意义上的荣誉的人们来说,至关重要的是并非每个人都能获得它。孟德斯鸠在其对君主制的描述中就是这样使用的。荣誉从根本上讲是一件“偏爱”的事情。[13]当我们谈到通过给予某人公共奖赏,比如说加拿大勋章,来给某人荣誉时,我们也是这样使用的。很清楚,如果明天我们决定给每位加拿大成人一枚勋章,这就变得没有价值了。
与这种荣誉观念相对立,我们有现代的尊严观念;在我们谈论内在的“人类尊严”或公民尊严的地方,我们现在是在普遍的和平等的意义上使用它。这里作为基础的前提是,每个人都享有它。[14]这种尊严的概念是与民主社会相容的唯一的概念,旧式的荣誉概念被边缘化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也意味着,平等承认的这些形式已成为民主文化的基本要素。例如,每个人都应该被称为先生、太太、小姐,而不是有些人被称为大人或夫人,其他人仅仅直呼其姓氏,或者甚至在更贬损的意义上称呼其名。在某些民主社会里,如美国,这样做已经被认为是至关重要的。出于同样的理由,太太和小姐已在新近被转称为了女士(Ms)。民主开辟了一种平等承认的政治,在过去岁月里,这种政治采取了不同的形式,现在又已以要求文化和性别平等地位的形式重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