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剑,决然刺进他的胸膛。
那虽是一把凡剑,但到底注入了谢拂池所有的灵力,时嬴又不曾对她设防。
谢拂池一时有些迷惘,一时又有些不可置信,直到时嬴轻轻推开她,迅速捏了回春术止血,她才醒悟过来。
时嬴伤的并不重,剑浅浅入了一寸,毕竟是普通的剑。但见谢拂池一脸无措担忧,一个不大真切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出来。
是一双眼睛在流泪,又或许不是泪。
无声无息,断断续续,但眼睛的主人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在哭,她只是仰头望着天空的雪,细碎的雪沾在睫毛上,轻轻一瞬,雪融成点点晶莹,沿着苍白的脸颊滚落衣襟,洇深青衣。
他尚未来得及细品这诡异的画面,肩上一沉,谢拂池猝然昏了过去。
沉黛也不知所措,不大确定道:“应该是在幻境里强行逼自己醒来,伤到了心神?”
时嬴搭住她的脉搏,那种破碎如傀儡般的感觉又回来了,灵力溃散,无所聚集,这不是简简单单地被幻境克制了,而是她自身的原因。
他将她颈项上的珠子打开禁制,发觉她吃的那种药已经空空如也,面色不由得肃了些,将她拦腰抱起。
见他们离开,秋洛水也趁乱想跑,却被身后一道神光禁制住,不多时,她痛苦地化作了白色的猫形。
神君冷漠的嗓音从空中飘落,“作恶多端,当诛,念你也曾为城中百姓付出十年辛劳,赐你三日寿命,望你多加思悔,来世切勿为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