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亲爱的先生,拿点儿勇气出来!……你得想到替朋友增光泉壤。”
“我们忘了报丧,可是我派了一个专差去通知玛维尔庭长,就是我说的独一无二的亲戚……此外没有什么朋友……他虽是戏院的乐队指挥,恐怕那边也不会有人来……据我知道,这位先生是指定承继人。”
“那么应当由他主持丧礼啰。”司仪员说着,注意到许模克的穿扮,便问:
“你没有黑衣服吗?”
“我心里全黑了!……”可怜的德国人声音很沉痛,“我只觉得自己快死了……上帝会哀怜我,让我跟朋友在坟墓里相会的,那我才感激他呢!……”说完了他合着手。
“敝公司已经新添了不少设备,”司仪员对维勒摩说,“可是我向经理室提过几回了,还得办一批丧服租给承继人……这个业务现在越来越需要了……既然他先生是承继人,送丧的大氅就该由他披着,我带来的这一件可以把他从头到脚的裹起来,遮掉他里边的服装……请你站起来好不好?”他对许模克说。
许模克站起身子,可是晃晃悠悠的站不稳。
“你扶着他,你不是他的全权代表吗?”司仪员招呼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