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
邝枕的眼瞳倏然睁大了一稍,他倒吸一口凉气:“是蘧皇后为了拖延住陛下,专门派人去接济叛匪?”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许长歌愣了一瞬,若有所思道,“只不过,我先前想的是另一个人。”
邝枕一挑眉:“将军的意思是——长沙那边。”
许长歌将函匣递给邝枕,大漠的月光落在他眉睫上落下一层罕见的旖旎温情:“如今邮驿已畅,替我将此信寄送与……西京吧。”
但愿她能提早看清如今的局面。
邝枕接过,抬脚欲走,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对许长歌道:“啊,对了,将军,先前西京还传来一条消息,不过与军机无关,因为缓了下来,未及时呈给将军看。”
“嗯。”
许长歌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又翻看起北漠的舆图。
手中舆图以羊皮写就,许多墨痕已有些模糊不清,看来已颇有年头,单于王庭深藏漠北之中,据传是随着水草移动而变迁,历代边将都道是反复无常,变幻莫测,毫无规律可寻。因而历代对戎部,皆是击退为要,从来未曾一举剿灭过。
真的变幻莫测,无踪迹可寻么?
他不觉得。
倒要向天,一借天机了。
“将军。”邝枕却还未出门,甚至站住了。
“嗯。你怎么还没走?”许长歌又应了一声,既然邝枕未走,他又吩咐道,“如今水草尽枯,不是乘胜追击的时候,然而也不能使得戎部在大漠深处休养起来,你传令下头就在这沙关城中经营些时日,特别是——赵都,他如今,杀红了眼,又狂起来了,冒进得很,莫要让他,寻到由头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