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大人一家被先帝贬到了岭南,说起来也算是委屈了些,万岁爷登基,天下大赦,自然没有不去管邹大人的道理,况且邹大人又是个有能耐的,”郝冬青含笑道,一边瞥了一眼桌上的信,一边又道,“只是从前走上了岔路,如今他愿意重回正途,万岁爷自然没有不支持的。”
“郝将军说的对,”钟明峨沉默良久,然后抬起头看向郝冬青,“原本我以为因我之故,邹氏一门必然是要败落了,我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对邹氏一门是有愧的,如今万岁爷能重新启用邹大人,我心里也轻快不少。”
钟明峨说的是实话,他从来都不喜欢邹氏,可邹氏自嫁给他之后,对他甚是恭敬曾没有过违逆之举,即便他几年都不碰她一下,她也是一声抱怨都没有,她身后的邹氏一门,更是舍得替他卖力气,将身家性命都搭上了,可是最后却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他倒是在永州过着逍遥自在日子,他对邹氏、邹氏一门怎么能没有愧疚呢?只是出于自保,他连喝邹氏一门接触都不敢,更别说是敢向钟明巍进言,求他赦免邹氏一门了,所以,他的愧疚也就只仅限于心里罢了,至于弥补,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
如今,钟明巍竟如此厚待邹氏一门,他心里又是释然又是感激,似是一块压在心底的大石头总算给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