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钱潮,好,快坐,老夫嘛,姓庄,单字一个岐,庄岐便是,嗯,老夫的那些损友都称呼我为老庄,钱兄弟若不在意也可以老庄称呼在下。”
“岂敢,若前辈不介意,那晚辈便称前辈为庄先生,可否?”
“呵呵,名字嘛总归是个称呼,钱兄弟过于拘谨了,不要总前辈前辈的,多别扭……”
这庄先生是个很随意的人,但是钱潮在他面前却总有着几分的敬畏。
细看这庄先生除了身形微胖之外,生得倒是慈眉善目,一张皮肉已经松弛的脸上有了不少的老人斑,额头皱纹堆垒,眼袋略略下垂,头发胡子加上眉毛都已是灰白之色,显见得稀疏不少的头发绾了一个不大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子随意别着。身上一袭普通陈旧的灰袍,手里那本书明显是棋谱,也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只一眼就能看出来已经纸页绵软,唯独他手里拈着的棋子却乌黑晶亮,不知是由何物制成,定非凡品。
钱潮打量着这位庄先生,思量着该如何开口请教,他可是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但却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而这庄先生也在打量钱潮,他似乎尤其对钱潮那对漆黑如点墨一般灵透无比的眼睛很是满意,盯着钱潮看了一阵,闲聊了几句,无非是些出身来历一类的客套话,以庄先生问,钱潮作答为主。其间,钱潮便几次想把话题扯到从这亦茗馆得到的那三幅画上去,毕竟他从那三幅画上是得了不少的好处的,不久之前借青鸾杀盲蜧,他们在盲蜧的洞穴中发现的那处传送法阵以及星图,近在眼前的寒泉谷大潮中钱潮的种种应对手段,都算是得益于这位庄先生的画作,更不要提钱潮凭借着那三幅画作悟出来的关于符文与阵法的种种心得,都是极为难能可贵的,由此可知面前这位庄先生是个符文之学的大家,如今他急忙忙的来见这位庄先生,正是迫切得想着能多从他这里学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