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澜水小汀的地方。”李昭拉开椅子坐下,单手撑着头,说:“是误打误撞进去的,避开了守卫,没人看到我。”
裴少宴默念了澜水小汀四字。
他可太熟悉这个地方了。
若说盛都有哪儿是他裴少宴伸不进手的地方,那么除了皇宫之外,便只有澜水小汀了。他那个好父亲对澜水小汀的一切事物都高度保密,人手也是在裴家之外找的。
别说伸手了,裴少宴连澜水小汀在哪儿都不知道,只知道父亲在澜水小汀养了个很漂亮的外室,知道澜水小汀在盛都。
“原路回去,还知道路吗?”裴少宴问。
“记得。”李昭点头,回道:“就在那光照坊里头,什么巷子我不知道,但那坊里拢共没几家,进去了就能知道路。”
见裴少宴低着头在思考,李昭又问:“你不关心我带出来的那个人吗?”
裴少宴展眉一笑,目光温和,说:“你都说你安置好了,我自然是不着急的,你不会做什么不妥当的事。”
“我不知道你和她关系到底如何,所以没直接往这儿带。”李昭补充道。
院门外,鹏生捧着一堆卷宗过来,用手肘推开了门,嘴里禀道:“郎君,户部这几年的军饷记录奴给你带回来了,您是要在这儿看,还是要去书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