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不察,只是说:“我又何尝不想早些诛杀韦氏。”
“都死了吗?”婉儿没再笑了,脸色逐渐有些苍白。
“该死的都死了。”李隆基很干脆地回答。
“未必。”婉儿否认,十分艰难地涌出一个笑来,“不是还有一个我吗?”
李隆基按在宝剑上的手松了一下:“你觉得你该死吗?”
“你是不是在杀每一个人之前,都会这么问?”婉儿突然很好奇。
李隆基不做声。
婉儿笑了:“我回答你,我并不觉得自己该死。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李隆基被婉儿这句话激怒了,一时间竟然气愤和委屈齐上心头:“你不知道哪里不对吗?你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无愧于心?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你像墙头草一样摇摆,你和各种不堪的人为伍,你翻手云覆手雨、把权力当成玩物,你背弃信任你、爱戴你的人,你根本从未想过对错,你所追求的只是风口浪尖的刺激和高高在上的优越,你是不是醉生梦死,觉得自己才是世上唯一的智者?”他质问着她,更像是在诘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