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抖,信落进火盆。婳婳神情受伤地看了我一会儿,找玄清师兄谈心去了。
终章 其五
我在千佛寺祈福的这三年,天下极为太平,时和岁丰,四方皆有吉兆。
比方说,去年年底云辞下令在江南兴修新的行宫时,动土的首日就挖出了太岁,又比方说,江南贡院中老死多年的树突然开花,香飘十里,再比方说,许多百姓在泗水之南目睹到麒麟瑞兽……
这一系列的好事,约莫与我的祈福没有半两银子关系,可是云辞却煞有介事地拟了一纸诏书,满纸都在夸我祈福有功,是这承平盛世的大功臣。
他们这些当皇帝的,在行事之前总是喜欢先铺垫一下,果然,这纸诏书下来没有多久,赐婚的诏书就送到了流梨宫。
婳婳急冲冲跑进来的时候,我正缩在榻上研究棋谱。
小丫头将棋谱往手中一夺,教育我:“殿下在千佛寺的时候就整日跟自己下棋,回宫之后也不怎么走动。见一见各宫的娘娘也好,出门赏赏春色也好,做什么不强过自个儿摆弄这些不会说话的棋子?”
我淡淡道:“后宫的美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些新来的娘娘我都不大认得,同她们也没什么话说。再说,此处一抬眼就能看到门外景色,我又何苦劳顿自己出去观赏。”捞起案上的茶杯,饮了一口又添道,“而且,这宫里的景致千篇一律,也委实没有什么好赏的。”